2019年7月29日 星期一

上帝的禮物

澄澄是上帝賜給我們神奇美妙的禮物。  

兒子結婚八年後,媳婦生下長孫女澄澄,這時候我和內人已經退休,而且是搭公車刷卡會發出〔嗶!嗶!嗶!〕三聲無奈的敬老長者。但是我和內人都非常歡迎這一位遲來的長孫女。

澄澄從出生後就一鳴驚人,在嬰兒房裡她的哭聲最大也最持久;因此每當她哭喊肚子餓時,護士阿姨總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奶瓶塞住她的大嗓門,以免驚動其他嬰兒引起共振效應。

澄澄個性好奇、開朗、活潑,一歲多剛會走路時,就常吵著我帶她到社區公園撿落葉,追蝴蝶,看螞蟻和蝸牛爬樹;見到新奇的東西會不停地發問,聽到答案覺得有趣,她會跟著唸好幾遍,下次再見到就會搶先叫出名字來。公園的九重葛藤架下常有一些老先生老太太圍坐著石桌椅,或下棋或聊天,小妮子走過去還會高聲招呼“大家好”,聊天的長輩們笑著逗小妮子“妳是要選里長嗎?”接著大夥兒一陣哄然大笑。小妮子有聽沒有懂,頭也不回地繼續追逐蝴蝶去了。

澄澄富有觀察研究的精神;當電視遙控器沒電時,她會跟著我去抽屜拿電池,看著我裝妥電池並且打開電視,然後不斷問我為什麼?反覆跟她解釋後,她會要求我把遙控器的電池先取出來,她要親自做一遍,包括親自重新打開電視,隨後拍拍手自我獎勵一番。在她讀幼稚園以前,我是她的最佳玩伴,比如玩捉迷藏,堆積木,學拼圖,做紙飛機,竹蜻蜓和彈橡皮筋的竹手槍…等等;小朋友精力充沛動力十足,玩出趣味來,那由得你說停就停,常把我累得坐在地板上直喘氣。這時候,奶奶會接力扮演照顧的角色,打開平板電腦,點出文圖並茂的兒童聖經故事;當講到諾亞方舟那一經節,順便教她認識各種動物。奶奶會藉著淺顯的聖經故事讓澄澄認識造物主的偉大以及什麼事是對的或錯的;我們深信:敬畏上帝就是智慧的開端。

澄澄大約兩歲左右,第一次到奶奶家拜訪;從搭電梯就要自己按,而且堅持要等她爸爸停好車全員到齊後才要按;有如負責任的牧羊人,絕不遺漏任何一隻羔羊。進入客廳後更是興奮不已,把她能觸摸到的抽屜一一打開,仔細查看裡面有什麼東西。然後將部分糖果餅乾拿出來,還有手部按摩用的橡皮球也拿出來;先請奶奶把軟糖包打開,很公平地分給爺奶爸媽各一顆,自己也咬了半顆含在嘴裡,然後請爺爺陪她玩球。小小年紀就颇有領導者的氣度與風範。

台灣有句俚語「女兒賊」,述說嫁出去的女兒常回娘家拿東西;澄澄也堪稱是「孫女賊」,每次離開奶奶家總會順手夾帶一些吃的糖果餅乾甜甜圈,或磁鐵棒、髮箍,貼紙或皮球…等帶回家去。第一次帶走奶奶的髮箍沒有報備,我們知道後告訴她以後想要喜歡的東西,要先請示爺爺奶奶,不可順手牽羊,那是小偷的行為。澄澄是個聰明的乖女孩,此後都會請示奶奶。儘管似懂非懂,但她也不會耍賴吵鬧。

澄澄漸漸長大,小小腦袋瓜慢慢地孕育了主權意識;分得清楚什麼東西是媽媽的,什麼東西是奶奶的,也分得清楚爺爺的車比爸爸的車舒服,甚至連爺爺的座位都不准別人坐。常把〝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掛在嘴邊,實在是聰明可愛得令人疼到心坎裡。

澄澄三歲半時,父母安排她在住家不遠處的雙語幼稚園就讀;在這學習生涯的起跑線上,她一點也不孤單;除了群育由幼稚園的生活教育栽培外,其他語文知識和生活倫理,有父母和爺爺奶奶助她一臂之力,相信會更豐富也不會落人之後。澄澄上學以後,比較不太需要我們幫忙照顧。不過,她爸爸還是每個周末開車載她到奶奶家,偶而有事也會讓她留宿一夜。我們常常會帶她到鄰近的基隆河堤步道,觀賞白鷺鷥在水中覓食,以及一群水牛或在淺水中泡涼,或帶著小牛犢吃草,幾頭老牛則舒懶地臥倒草堆上打盹。順便也在河濱公園沙坑玩沙和盪鞦韆,她喜歡當姊姊,常會主動借工具給別的小朋友並教他們如何作沙模型;回家前還記得把工具一一收回並清洗乾淨收好;也禮貌地揮手與小朋友道別;媽媽們高興地教小朋友彼此揮手回應,現場一片樂融融。

猶記得小時候長輩們常教訓我們:「小孩子有耳無嘴」;澄澄不僅有耳有嘴,還懂得什麼場合用耳什麼地方動嘴。奶奶幫她洗澡洗頭時,她會把爸媽在家說的一些話小聲告訴奶奶,還說爸爸有時對媽媽講話有點大聲,她不喜歡爸爸那個樣子。跟爺奶在一起時,看到爺爺跟奶奶有些爭執,語氣比較重些;她也不開口,直接用力把爺爺推開;我們頓時警覺暫且休戰閉口,以免做出不良示範。

孫女澄澄是我們兩代之間的潤滑劑,她所帶來的歡樂與互動,不僅讓我們與兒子媳婦之間縮短距離增加許多相處機會,更因此增進彼此了解,親情變得更濃郁。

聖經詩篇127:3記載「兒女是耶和華所賜的產業」,詩篇1:3也說「她要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候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凡她所做的盡都順利。」感謝上帝賜給我們這麼一位聰明可愛又乖巧的孫女,這是多麼神奇美妙的禮物。